大概用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王季桐回到了医院，他飞速向手术室里奔去。

看都没有看门口的人一眼，在王清歌尖锐的声音里跑了进去。

还没见到人，他就听见王辛美悲痛欲绝的哭声。

心里咯噔一跳，还是迟了么！腿顿住，喉结上下翻滚，喉咙上似乎堵上了一块石头，有些疼，那些五谷杂粮的滋味顷刻间全部涌上了心头，难受的紧。

这一刻，他没有勇气上前去看那个曾经所有事情都能运筹帷幄的人。

明明昨天他还参加了他的婚礼，今天却要阴阳相隔了。

王季桐浑浑噩噩的向手术台走了去。

手术室的医生似乎感应到了有人进来，抬头看去，一见是他进来了，纷纷往后退了退。

王辛美见他进来，泪眼朦胧的站了起来，对着他道：“爸走了！”

王季桐失魂落魄的走到了王中元的身边，就这么几步路，他却用了好几分钟。

手术台上的老人，脸呈紫青之色，眉眼间已经没了平素的威严之色，嘴唇苍白，双目紧闭，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

挣扎过吗？

是因为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而走得不安吗？

为什么你就不再坚持一会儿呢！

王季桐伸出手，掌心摩挲着他已经冒得许高，变得冰凉的颧骨。眼眶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