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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城,你要发疯自己发去!”简单压抑住心里的恐惧,作势要夺门而去,可是当她手刚刚握住门把时,他一双铁臂缠过来,将她死死困住。

她踢,她踹,她咬,她抓,她骂,她打,她哭,她喊……

他充耳不闻,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哪怕刚刚长好的伤口被她撕扯开,他也不知疼痛。

她要爬,他就给她压住,她要起来,他就给她扯下去,他感觉不到疼痛,也看不到,听不到她的疼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当着简森的面,上了她,让她以后每次想起简森的时候,都感到羞耻!

他用皮带捆住她的双手,在椅子上,在沙发里,在冰冷的地板上,甚至是在简森的病床上……

他随意地把她极富有韧性的身体给折叠成他喜欢的形状,在她的甬道里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恐慌、害怕、罪孽、后悔、卑鄙……,在她的身体每一处肌肤啃咬,占领,宣誓着自己的所有。

他逼她说,“说,说你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

他哀求着她说,“不要离开我,我会死,还会杀了你……”

他讥讽着她说,“觉得羞耻吗?因为在他面前?放心,他闭着眼呢,但或许他能听得到,来,要不要跟他打一声招呼?告诉他,在我身下,你很快乐……”

他诱惑着她说,“听,你身体里的水声,pia……pia……pia……你想要我……”

他甚至掐着她的脖子,愤怒地嘶吼着,“我恨你!既然你要报复,你欺骗我,可你为什么你干脆报复我一辈子,欺骗我一辈子!”

她声嘶力竭,就犹如一具行尸一样,在他身下颤抖,呻/吟,痛喊。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他的快乐,她的痛苦。

他在情欲的天堂里驰骋欢愉,她在阴冷潮湿的地狱里冷眼旁观。

最后的最后,他把她压在简森床头边冰冷的地上,一个冲刺,他冲到了顶峰,她以为是结束,可是,他却说,“看来你的小叔叔根本不在乎你,他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来,歇息会儿,再来一次,你的声音要喊大声一些才好。”

那一刻,简单看他温柔而狰狞的目光,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她颤抖着笑开了朵朵泪花,她说,“顾希城,真的没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我的爱,我的恨。

都没了。

*** ***

真的没了吗?

这世间万物,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属于它的痕迹。

除非……她从来就没有爱过。

这个念头,疯了一样,在顾希城的脑子里生出了枝桠。

她想离开,他就关着她。

以她身体不适,需要疗养为由,把她关在他在郊外的一幢别墅里,而可笑的是……这个别墅曾经被他用来藏过吴若彤。

这是他专门买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地方,平时也常借给利兆南,因为这里的保全系统十分完善,再加上地处偏僻。

而现在,这里,成了简单的牢笼。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纪录片里的那些慰/安/妇,每天光着身子,叉开大腿,躺在哪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永无休止的做/爱。

明明不相爱,却有那么多的爱要做。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顾希城真的疯了,每夜每夜地折磨她,她每夜每夜地凄厉尖叫,他说:“我恨这样的自己,可我更恨下定决心要离开我的你,你就不能说一句你不走了,你爱我,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吗?哪怕再骗骗我,我很累,我想停下来,你给我一个停下来的理由好不好?”

她笑了,笑如一只漂亮而狡猾的妖精,她说:“顾希城,每次高/潮时我不是都说了吗,我爱你,我不走了,我一直陪着你,我不是都说了吗?你还想听什么?”

是,她都说了。

是被他掐着脖子,逼得不得不说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每次说了之后,他心里的那个黑洞,又扩大了一圈,折磨她的时候,他又更狠心了一些,而狠心之后,她昏迷不醒,他又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帮她擦拭处理着伤口。

让她疼痛的是他,给予她呵护的也是他,她的哭,她的笑,她的爱,她的恨……她的一切,统统只能是他。

寂静无声的每一夜每一夜,他就这样亲吻着那些他亲手给予她的伤口,一边哭泣,一边忏悔,一边……继续不放手。

这是一场较量,他跟她的较量,他们和现实的较量。

他的目的,是剜走她的心,把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的目的,是逃离他身边,带着她此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的儿子。

是的,是她的儿子,她几经周折,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扯回来的儿子。

如果那个枪林弹雨的梦是真的,那么她在医院里清醒前的那个夜晚,迷糊中听到的那句话也一定是真的。

——‘jane,是我,你儿子已经平安无事,你快点好起来,一有机会,我们就带你离开。’

那是aaron的声音。

就是这句话,让简单在太平间看到生养她母亲的尸体时没有一头撞死,让她在被顾希城折磨时没有咬舌自尽,她在等待,等待离开。

而这个时机,终于于某一个夜晚到来。

顾希城打来电话说他有事,晚一些回来。

简单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晚上十点的时候,她以为又是一个绝望的夜晚,可是阳台上,一阵轻响,一道矫捷如猫的身影轻跃进来。

就如同一年前在机场那样,aaron在冲着她张开怀抱,微笑。

不同的是,那时,aaron是来陪伴她一起奋战。

而现在,aaron说,“jane,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带你离开。”

十年前,简单满腹仇恨,不甘不愿地离开。

十年后,简单历经绝望,却仍怀希望,她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 ***

还是那家叫做‘绘世’的私房菜馆里,那个挂着蔷薇花牌的房间里,简瞳一番精心打扮,显得格外的光彩动人。

顾希城说了一句抱歉,“公司事情多。”

简瞳对他约在这个时间点丝毫不介意。

她怎么会介意这么芝麻绿豆不重要的一点儿事呢?

她现在已经胜利在握。

虽然简单没死成,还活着,但对简瞳而言,这并不构成威胁。

顾佺已经死了,简森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谁可以指证她?虽然简单那个贱人的儿子已经不在她手里了,可是知晓下落的,只有她一个人。

再加上此刻,她提包里那张医院b超检查报告单,而最近,她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说江山如画里的那个孩子不是顾希城的,虽然报纸没有报道,但是这消息已经进了顾家人的耳朵里,有心人,譬如一直和简单那个小贱人不对盘的邝美兰今天已经偷偷拿了那孩子一根头发去做dna检验。

现在,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最后的最后,胜利还是归属于她的,她什么都不用再做,只需要把这张b超单子拿出来。

一阵寒暄之后,佳肴一一端上,简瞳看着这些菜,更是喜悦不已,都是她从前爱吃的,他还记得。

这个时候,最适合说一些感动人心的话,可是她才开口柔柔地唤了一声,“希城哥哥……”

“小瞳,关于那晚……”顾希城开口打断她道。

那晚……

简瞳唇角轻轻一扬,一副幸福满满的形状,手同时伸进了挎包里,摸到了那张纸,正当她打算拿出来时,突然,顾希城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即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有一个声音在喊着,“不好了,先生,别墅起了火……”

当即,顾希城起身,对简瞳撂下了句,“我们以后再说,我有事,一会儿徐其会送你回去。”

简瞳顿时如梗在喉,一双美目瞪得浑圆,咬牙切齿地念着一个名字——简、单!

她以为那个电话一定是简单打来的,可是,她却不知道,从今往后,简单这个名字,将被列入户籍科死亡名单之列。

一场火,把一幢房子烧了个面目全非,火起时保镖们都被打昏,失去知觉,待发现时,去扑救已经来不及,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但不伤及性命,这场大火只死了一人。

那个人的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尸体烧得面目全非,但经过dna鉴定,她名叫简单,女,二十四岁,江都市人,已婚,丈夫顾希城。

这场大火,有人说是一场入室抢劫,也有人说是一起仇杀,目标是针对那个女人,至于是什么仇,有的说是商业纠纷,有的说是情仇,绝大多数说是顾四少在外招惹的桃花债,但也有一少部分说是顾四的妻子的情夫逼她离婚不成遂怒而痛下杀手。

至于为何放火?

肯定是为了销尸灭迹。

真的是这样吗?

她真的死了吗?

顾希城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废墟里,捏着那条历经大火还依旧存在的金项链,哭笑着从齿缝间狠狠地挤出三个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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