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真真假假  行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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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道理,天行老人居然有高阶符箓,虽然封印的只是上古神兽的一点真灵,可它们发出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仙法,较之道术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样的符箓极为珍稀,寻常都作压箱底的玩意,轻易不会使用,可这家伙不要本钱似地一下子发出了七八张,骨妖本来已被天行老人震撼的十分脆弱的心灵更是一阵抽搐,根本就想不起来反抗。

话说回来,哪有那么多上古神兽的真灵会被封印在符箓之中,其实他只要仔细分辨就可以看出,眼前出现的不过是幻象而已,可情急之下哪儿有那闲功夫。

无边道术漫天而至,轰响声里,本来修炼有几分道气的身躯四散而开,一点残魂失了倚仗,从各自化作沫、粒、冰、火的骨渣中飞出,沉沉死气没有修为遮掩,登时触动幽冥之力,刹那间空中莫名出现阴森恐怖的黑洞,凄厉的怪叫声里索索落落的锁链疾飞而下,将残魂缚了个结结实实,不由自主地向黑洞飞去,残魂临走时哀怨的看了天行一眼,募然发现,天行已经死了一样趴在地上纹丝不动。

不是他,不是他,若真有上古神兽的真灵,自个儿只会魂飞魄散,哪儿还会留下魂魄,残魂顿然惊醒,然而还没等寻到答案,身形业已没入黑洞之中。

眨眼一切消失。

虚空随之一阵扭动,地穴中央的神像似乎受到挤压,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响声里一道道裂纹莫名出现,迅速蔓延全身,水,无穷无尽的水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神像随之轰然四散。

“小爷我怨那。”步离仰天哀叹,呼声未落,大水迅猛而至,身子被冲击的翻了几个跟头,还没起来,便有碎石砸中脑袋,鲜血汩汩而出,将流水染红,顷刻散去。

急忙运转灵力稳住身形,片刻之间,已在碧波之中。

地穴中盘旋一个来回,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呵呵,不对,左手用一根丝将天行、任代书、齐媚儿象提咸带鱼似地拎将起来,右手分拨流水,游鱼般穿过无数漩涡,逆流而上。

原来适才地穴内身形掠过,却做了四件大事。

地上拾起几张尚未激发的符箓,知道这玩意可能更加厉害;

抛出一根丝裹住任代书,齐媚儿,保住他们的身家性命;

再用一根丝缚住天行老人,留来别有用途。

真身躲在神像头顶,随时寻找战机。为小命计,身子上多裹几根则毋庸置疑。

骨妖发动灵犀箭时不动,因为知道那玩意破不了一根丝。

骨妖放出幻象探查时不动,猜测那家伙不可能轻易出来,不过为诱敌计,悲呼几声无可避免。

一番计较后骨妖果然上当,本来想寻找机会偷袭,孰料那家伙心理脆弱,看到手下全军覆没,居然伤心的嚎啕大哭,痛哭之际难免方寸大乱,使一根丝如提木偶般操纵天行老人,知道天行老人修为高深,骨妖必定有所忌惮。

果然,天行老人猛然起身后,骨妖吓得不知所措,他则乘隙运转浑身灵力,稀里糊涂的将掌中所有符箓激发,其中不过有几张中阶符箓,威力却非比寻常,骨妖六神无主之际突施偷袭,真的打了个措手不及。

连番计策费尽心思,再加上激发符箓时用尽周身灵力,骨妖死后身子几乎被掏空,差点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骨妖施展在神像身上的逼水法罩失去效用,神像破裂,逼开的大水轰然而下,堂堂养气四层的修士居然被这点水打得毫无反抗之力,不仅如此居然还被神像的碎石砸破了脑袋,心里哪能没有冲天怨气。

好在五行中金能生水,灵力运转水金相融,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急速游动,眨眼到了尽头,这才发现,所谓的地穴居然在一口古井之中,也无怪入口挺小。

见冥冥青天上仍有点点疏星,几声公鸡啼叫,远处有稀稀拉拉的爆竹声,这才知道天快亮了。

井水距井沿也不是很高,不过一两丈左右,照着往日轻轻松松就上去了,可现而今身子里再也提不出一毫力气,莫非还能在井里淹死不成。

当下深深地吸一口气,仰天高呼:“救命,救命,救——命——”

片刻过后,有嘈杂的脚步声赶来,随后井口冒出三四个光头,原来古井在寺庙里,呼救声惊来了几个做早课的和尚。

佛门慈悲,和尚们见井中有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喊着七手八脚的摇下一根井绳,步离一把抓住,反手缠在臂上,晃了晃井绳,立刻被摇了上去。

跳上地面,将天行等人随手丢给正待询问究竟的和尚,十分疲累的说道:“照顾他们,少说废话,啊——呜——我要睡觉。”

长长地打个哈欠之后倒在井边,任和尚们把自个儿抬向东南西北,他累得一刻也坚持不下去了。

……

咚咚咚咚咚——

听得木鱼声响,慢慢睁眼,猛地里发现张苍老的面孔。

砰——

本能的一拳击出,但听哎呀一声痛呼,连忙坐直了身子,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听到愤怒的叽喳声:“臭小子,师叔好心好意的看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出手就是一拳,瞧把他老人家打成什么了。”

这声音银铃般好听,但凡有脑子的人都可以分辨得出,又是齐媚儿那个小娘皮,他们醒过来了。

顺声看时,原来在一间禅房之内,天行老人捂着鼻子鲜血长流,齐媚儿、任代书急忙身旁问候,禅房内还有两个小沙弥、一个中年员外,正左看右看的不知所措。

清醒过来,立刻明白自己误伤了好人,不由挠挠脑袋,嘿嘿笑道:“小爷我睡觉有什么好看,你们都围过来干么。”

“睡觉,死猪般的昏迷了三天三夜,有你那么睡觉的么。”齐媚儿得理不饶人。

任代书眉头紧皱正待发话,天行老人早已使出冰封术,将鼻血冻结,红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斥责道:“媚儿师侄,休得放肆,快随老道士我谢过小,嗨,谢过莫道友的救命之恩。”

齐媚儿当即闭嘴,极为复杂的看了看坐在禅榻上嘿嘿傻笑的步离,三人并作一排,天行老人稽首道:“道友大恩,天高水深,天行无以为报,唯有老道士手录的一本《云笈笔记》,说不定会对道友有点用处,请务必收下。”

话音未落,掌中幽光闪过,已然奉上本米黄色的小册子,恭恭敬敬递将过来,怎么又是书,也没打算当书铺老板那,步离有点没反应过来,正迟疑间,耳边突然响起细若蚊蚋的声音,抬头看时,见天行老人嘴唇微微翕合,正望着他饱含深意的微笑着。

立刻明白过来,却是人家有话不方便说,才发动道术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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