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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听的心疼,偏偏他又不好回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来,背着手递给倪溪。

“你先包扎一下。”

倪溪委委屈屈的接过了,那是一条浅蓝色的帕子,颜色素雅,洗的干干净净的。

只是用来包脚上的伤口,会不会太浪费了?可她自己又没带帕子。

倪溪拿着帕子迟疑了会儿,对吴用小声说道:“改日给你买条新的。”

那头吴用轻笑一声,笑声动听。

“不用了,娘子拿去用便是。”

等倪溪忍着痛磨磨蹭蹭的包扎玩后,勉强套上鞋子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

“可以了,你转过来吧。”她轻轻对吴用说道。

吴用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倪溪跛着脚站在那儿,咬着唇一副泪眼濛濛的可怜模样。

看来真是疼坏她了,吴用心里叹息。

“还能走吗?”他低声问道。

倪溪点头,她试着走了两步,没想到那股钻心的疼又起来了,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辛亏身后那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见倪溪行动不便的模样,吴用索性蹲下身子说道:“娘子上来,我背你吧。”

“可是……”倪溪犹豫不决,迟迟不肯上去。

明白她的担忧,吴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离县里还有段距离,娘子放心,快到的时候小生就把你放下来,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也只能这样了。

倪溪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又四处张望了下,见四周静悄悄确实没人,才忍着羞意爬上了吴用的后背。

吴用待她稳了后顺势直起身,就这样背着倪溪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虽然背上背着一个人,可他的步伐依旧沉稳,不紧不慢,没有让倪溪产生不适之感。

没想到这秀才看起来斯斯文文,体力倒是挺好的嘛,背着她走了这么久了也只是微微的喘气,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去的路漫长,倪溪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胡思乱想着。

她偷偷拿眼去瞧,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俊秀的侧面,长挑入鬓的眉毛,鼻梁高高的,眼睛狭长,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总是在微笑着。

长得真好看。

她心想,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娘子。

正想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戏谑在她耳边响起,“小娘子可是又看呆了?”

什么叫又?这秀才把她说成花痴一样。

这清凉的月色下,心情也愉快了许多,没有了那么多拘束。

倪溪忍不住回嘴道:“有个词语叫做秀色可餐,都怪教授容貌太甚,长得花容月貌,让人无法清心寡欲,看了一眼又想看第二眼。”

“好好好,都是小生的错。”吴用苦笑。

难怪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小娘子竟然到现在还记恨着初见时他说的那番话了!

平日里她面对他的时候刻意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原来这才是真的她,如此的活泼生动有趣。

倪溪轻哼一声,没有回答。

她没有看到,身前的吴用,嘴角漾起那抹温柔笑意。

吴用背着倪溪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快到了,眼见周围也渐渐有人的身影出现,倪溪从吴用背上跳了下来,感觉脚没有那么痛了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奴要回去了。”

“你……”

她顿了一下,声音小小的说道:“天黑路滑,教授也要当心些。”

吴用颔首,用那双深深的眼眸直视倪溪:“小生知道了。”

这人干甚用这种眼神看她?

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倪溪红着脸别过头去,催促道:“你快些走吧。”

吴用这才嘴角含笑慢悠悠的转身离去。

等看着他的身影走出老远一截,倪溪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哀叹一声。

都怪这月色太美丽,都怪这美色太诱人!

倪溪站在衙门口踟蹰了下,终是走上了台阶。

刚上去就被拦住了,两柄□□横在身前,那衙役一声威呵:“衙门重地,闲人不得擅闯。”

倪溪忙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奴有冤情要上诉,烦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妇人上诉,还是如此年轻的妇人,实为罕见。

可那衙役见倪溪神情认真,实在是不似作伪,他犹豫了下,说道:“小人无法做主,今日雷都头当值,此事需先禀明都头才可。”

“劳烦两位大哥。”

倪溪道了个谢后,便在衙门口等待。

过了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膀粗腰圆,紫棠色面皮,做都头打扮的男人来。

“你这妇人,可知衙门不允许胡闹!”那雷姓都头一上来便高声喝道。

倪溪柔柔行了一礼,“奴和阿爹两人被恶人欺辱,实无活路,望都头可怜奴父女两个。”

雷姓都头听了,问道:“你要状告的那恶人是谁?”

“奴要状告那郑大户。”她的声音干脆利落。

“可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雷姓都头又问道。

倪溪掷地有声的回了个是,心里却在犯嘀咕,这雷都头说的这么详细莫非认识那郑屠?

没想到她这一回答,雷姓都头顿时变了脸色,下巴的那一扇圈胡须随着他的大声呵斥而颤动。

“那郑屠我识得,不是那为非作歹之人,你这妇人,如何在此胡言乱语,污蔑好人。”

郑屠怎么可能是好人,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倪溪一惊,连忙抬头说道:“奴敢保证奴所说句句属实。”

雷姓都头却是不信,蛮横的指使两边衙役:“把这妇人叉下去,休让她再胡闹。”

衙役领命,只是念在倪溪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放柔了语气说道:“小娘子还是请回吧。”

倪溪现在是看出来了,这姓雷的都头就是在包庇那郑屠,突然想起先前有人给她说过,郑屠与县衙里的都头称兄道弟,想必就是这位雷都头了。

偏偏她就撞上了,心里不得不哀叹一声倒霉。

只是她又怎么能回去,一旦今日之事作罢,可想而知后面她们一家三口要面对郑屠多么厉害的报复。

“冤枉啊!”

倪溪决意不回去,眼见那姓雷的都头快要进去了,她索性心一横,高声叫道:“奴今日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都头若还是不信,奴便撞死在衙门口得了!好教那六月飞雪沉昭奴的冤情。”

说罢,便作势要便门口那根红漆柱子上撞去。

没想到这妇人如此烈性!

雷姓都头这下慌了,那郑屠是他的酒肉兄弟不错,可跟都头得位置一比,又算得了什么?他如果今日真让倪溪撞死在这里,知县问责起来,这都头的位置也别想做了。

他连忙让衙役拉紧了倪溪,放缓了语气劝道:“罢了,你这是做甚,我去禀了老爷便是。”

他又闷声说道:“不过知县老爷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只要都头禀了便是。”只要那知县知道了,听天由命便是。

明明说话的态度很强硬,倪溪却偏偏低垂着眉眼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

雷姓都头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先不去找知县所在的后院,而是径直走进衙门后门,门口一个仆役打扮的汉子笑迎了上去,问道:“劳烦都头,郑大户求的事情办妥了?”

“那小娘子不肯走,非得见知县老爷才行。”

说起倪溪,雷横也颇觉无奈,臭着脸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她去禀知县老爷。”

那仆役大惊,“这如何是好?还望都头从中周旋。”

雷姓都头心不在焉,没有搭话。

仆役涎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包碎银,递给雷姓都头,“劳烦都头了。”

雷横随手掂了掂,这才露出了点笑意说道:“郑屠是我兄弟,自然该帮他。不过具体还得知县老爷决断,我尽力而为。”

也只能这样了,那仆役躬身谢道:“再好不过了。”

两人说完这番话后,雷横才去了后院,穿过厅堂,走几步路就到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雷横整了整衣领,端正了态度,才大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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