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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西家的则是着急了,“那我呢,我……我能不能也帮你做点什么啊?”

她没脸说自己也要跟着去镇子上,毕竟,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呢。可是,连大嫂都要挣那一块钱了,难道她要坐着干看呐。

蒲苇示意她稍安勿躁。

“明天,你们都有活。所以,我才说是提前奖励。而且还是那句老话,一块钱打底,上不封顶,最终奖励,看个人表现。”

第40章

金钱的刺激,绝对是巨大的。陈家人因为蒲苇的话, 进入了夜里像仓鼠一样忙碌的日子。

基本配合模式为:蒲苇依旧每天天还没亮, 就钻入大山,开始排雷和打猎, 晚上,陈家人,主要以陈家的年轻人为主,帮着蒲苇将她打到的猎物给运送下来,

然后也不回家,直接从山脚出发啊,走最近的路,给送到杨大卫那里。

上狼雾山,有一条路, 是绝对安全的,就是之前部队为了清缴鬼子的物资,特意从山脚开始排雷, 一路通到鬼子碉堡的那条路。所以陈道东等在路上接应,

可以稍微减轻蒲苇的负担。

至于去杨大卫那里, 蒲苇在领着陈道东兄弟去了几次之后, 就放开手脚, 让这俩兄弟忙活去了。毕竟,她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也得给陈家人一个赚钱的机会。

杨大卫那边是她信任的,结算之后,

必有记录,她也根本就不担心陈家两兄弟会偷奸耍滑。因为,她的拳头过硬,想来这俩兄弟不会犯傻。加上,陈道西都信了她那不一般的“出身”,就更不可能对她耍心机。

也正是因为陈道西信,所以,他才能有胆,在基本没有人敢出来活动的夜里,一次次地走夜路。这一点,陈道东就远远不如他。

陈道东问过自家二弟,问他不知道怕吗?

陈道西哼笑,心想,最厉害的那位,现在就是我们的弟妹,弟妹又都明说了,会请神官每晚在他们走夜路的时候,予以庇佑,他怕什么?

有时候真控制不住,思想陷入暗区,但这不是有金钱的刺激在吗?就去送一趟活,就能赚至少一块钱,他是傻呢,把这活给推出去?!

在金钱面前,鬼都得给他让道!

如此,时间匆匆一过,陈家大人们几乎是忙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大家都瘦了不少,尤其是蒲苇,日夜操劳,更是瘦得快脱相了,但是,大家的精神头都很好。

因为,他们赚钱了,赚大钱了。

最后一分配、一奖赏,再刨除在此期间,顺手向杨大卫购买的一些物资,蒲苇手里还能有一千六百多,陈妈妈则有九百多,陈家其他人,每人至少得了六十多块。其中陈道东和陈道西得了有一百多块。

这对陈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让人做梦都会笑醒的巨款。

所以有人问道东家的。

“你看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你婆婆苛待你了?蒲苇那个病,一直都没好吧。你二弟妹又挺着大肚子,这家里的活,是不是你婆婆就都让你干了?”

道东家的直接疾言厉色地就给否认了。

“没有的事,我婆婆对我好着呢。就是最近下地,可能冻着了,加上粮食也不多了,要省着吃,所以就显瘦了。”

后面这几句,其实这是彻彻底底的鬼话。

吃的方面,其实依旧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是,他们是有肉,但真的不敢吃。怕孩子不懂事,吃了就去外面瞎传,坏了他们的挣钱大计。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对自己狠了,全家都不许在家吃肉。

然后,陈家人有着这个时候普通农民的天性,节俭惯了,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所以即便赚了大钱,他们都没舍得像蒲苇那样,成袋成袋得把粮食往自己屋里背,往床底下塞。现如今,那床底都给塞满了,也没见她停手,床边还给放了几袋子。

还好,她“病”得久了,大家都知道她需要静养,病才会好,所以到后来,再来探望她的人,几乎就没了。偶尔来了那么一个,也是直接被挡了回去。

如此,也就没人看见她屋子里那情形。否则,真会引起喧哗。

不过,对于蒲苇买这么多粮食的举动,家里倒是没有一个人有话说。因为,这是花她自己的钱。现在陈家大人们基本都有了自己的小金库之后,对于私有权的概念,就认识得比较深刻了。基本上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我不惦记你的钱,你也别来惦记我的钱。

而知道蒲苇“请神秘密”的陈家二老等,对于蒲苇决定自己买粮,然后自己煮来吃的举动,是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但也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再这么偷偷摸摸给蒲苇煮饭,就总有在陈道东夫妇面前露馅的时候。

蒲苇这么做,直接就将苗头给掐灭了,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难做。到时候她躲自己屋里吃多吃少,鬼知道呢。

陈妈妈私下又找过蒲苇,要给她钱,表示孝敬神官的。不能他们家得了“神官庇佑”的好处,使得家里可以靠卖野物挣那么多钱,但最后都让蒲苇出了这份孝敬。

但蒲苇拒绝了。

全家都知道她得的钱最多,为了平衡人心和未来家庭的和睦,也该让人知道她的大手大脚,存不下钱。

毕竟,钱是个能团结人心的好东西,但也是个能破坏团结的坏东西。这中间的度,必须得由当事人好好把握了。

那又有人问道东家的了。

“怎么蒲苇的病,迟迟不见好呢?之前瞅着多厉害的一个人呐,力气大,本事也大,不能就这么突然一病,就病了这么久吧。是不是,她这是被人给害了?”

道东家的一听这个,就生气了。

“胡咧咧什么呢,谁能害她!苇苇这么好的一个人,谁能忍心去害她?!而且,她这病也快好了,过几天就能出屋了。”

就因为蒲苇这锁屋里,一锁就是一个多月,所以村里慢慢就起了一些不好的流言。有说是不是这陈家专门克小儿媳的,有说是不是这陈妈妈又心毒手黑,对这小儿媳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把小儿媳给害病了;还有说,是不是蒲苇之前打了那么多蛇,这是遭到了蛇的报复了?

还有更过分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说是不是蒲苇做了什么缺德事,被判官大人给教训了,然后陈家人不敢往外说,就说是蒲苇因为打铁的自杀的事,被吓住了。

总之,自大年初一全村人又开始下地干活以来,大家重新在地头聚头了,一边磨洋工地干活,一边又开始了闲话家常,那各式各样的流言,就传开了。

道东家的这会儿把蒲苇看作了是自己的财神爷,这外头的人说他们家的哪个人,她都不会太较真,但他们要是说蒲苇,她就必须要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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