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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当初为了追求他,无所不用其极,鲜花简讯电话,把他缠得透不过气,如今要分手,却只留下一张字条,说祝他幸福!

见鬼了!

要他幸福,为什么不留下来争取!为什么不来问问他这个当事人!为什么听信别人说的话,即使说话的人是他妈?

她对他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成隽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一瞥,他突然看见被丁娜摆在玄关口的陶制花瓶!丁娜每一回换新花,都会告诉他花名,现在正c着的,是郁金香。

成隽已经很久不再问丁娜花语了,他自己上网搜寻,找出了一大串所谓的花语,成隽记忆力很好,看了几回,便把全部的花语都记住了。

郁金香的花语是——热爱着你。

大笨蛋!既然热爱他,就该留在他身边,怎么会选择离开他呢?

“你这个大笨蛋!”

成隽横手一挥,差点扫下花瓶,但当手碰触到粗糙的瓶身,他又突然心软将手抽回。脑子里蓦地浮现当初丁娜将花瓶塞给他时,那种由衷喜悦的笑脸……

他知道,他怎么不明白,丁娜为什么没问过他,就决定不告而别。正因为她受不了有天,换由他告诉她,他不要她了,他要跟她分手……

不!他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轻易地离开!他耗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确认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厘清一切了,她却选在这个时间离开。

他一定要把她给找回来!

成隽做下决定,当初是她自己跑来招惹他的,现在她就该负起全责,爱他到底!

成隽气冲冲地掏出手机,再拨了一  次田晓吉的电话。

你最好是开机了,田晓吉!

峇里岛  四季酒店

隔天一早,准时八点,丁娜在接待人员阿姜的带领下,前来和正在做lonlourspa的小姐见面。loulour是峇里岛一项著名的护肤疗程,据说从前只有公主,才能够享受这种特殊待遇,最正统的loulour,还得一连做足四十五天。

每日loulour疗程最后一项,是浪漫梦幻的花瓣浴,丁娜和小姐见面,就是一个人穿著印花沙龙坐在满布玫瑰花、j蛋花的水池里,一个人穿著棉衫短裤,蹲在池边展开的。

“欢迎你来。”小姐是印尼华侨,会说一点基本中文。而预备和她结婚的对象,是印尼当地一名极有钱的富豪,所有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全是印尼富豪疼爱她的证明。

瞧着小姐那一脸幸福甜蜜的模样,丁娜脸上浮现了衷心祝福的微笑。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她理想的幸福世界。虽然她没法拥有,但不代表她会满心怨妒他人的幸福。

拿着笔记本一行行仔细记下小姐喜欢的花种、喜欢的摆设等等等,讨论期间,按摩师不断地拿着椰子壳做成的杓子舀水浇灌小姐黝亮结实的l肩,半个小时后,按摩师转移阵地,她斟了一杯淡茶色的饮品给小姐,小姐嫣然一笑,几口便将茶水饮尽。

她转头看着丁娜微笑。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设计图样?”

“明天一早可以吗?我想趁今天四处看看花材,小姐说的一些花,我不确定峇里岛是否有这么大的量。”

小姐应允。“万一调度上有困难,你尽管找阿姜帮忙。”

听见小姐的吩咐,候在一旁的阿姜,同时朝丁娜微微颔首。

白天,她可以靠着筹备婚礼种种繁琐杂事,来强迫自己暂时搁置难过情绪;但一回到villa,仰躺在绵软的双人床上休息时,许多情绪,便开始从掩得不密实的心房细缝中,悄悄溜出来透气。

峇里岛和台湾没有时差,只是峇里岛的生活步调缓慢,天光初暗,人们便纷纷放下工作,返家享受天伦之乐。回villa洗完澡通常才六点多一些。看着搁在床头柜上的旅行小闹钟,丁娜黯然地想,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和方羽蝉约会。不知道方羽蝉本人看起来是否和照片中一样漂亮优雅?不晓得成隽会穿什么衣服去见她?丁娜又想,嗯,不管他穿什么衣服,想必都是一样好看。

她对他就是那么有信心。她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打扮,总能轻易吸引众人目光。

够了,够了,不要再想他了。不管他现在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你都已经答应要祝福他了。

虽然心里这么提醒着,可丁娜一睁开眼,眼泪还是一颗颗滚落眼眶,流进耳窝,滑下颧骨,滚进紧抿的嘴巴,偶尔呜咽啜泣,还可以尝到自己眼泪的滋味,咸咸的……

丁娜曾经想,为什么心碎的眼泪仍是咸的?它不是应该带有血般的腥味或者苦涩吗?感觉她的心已融化成为水,沿着她眼眶缓缓滴落,就像蒸馏酒般。

她已化成了一座眼泪蒸馏器,她无力抵抗哀伤的侵袭,只能张着眼,或闲着眼,任眼泪流了又流,直到她整个人干涸了为止。

甚至连她干涸了,眼泪仍旧能从她肿痛的眼里淌出。

她心痛至极……

成隽啊成隽,这样的折磨,这样的心痛,到底要经过多久时间,才能终告完结。

会不会永远也没有完结的一日?

因为她早已将他的人,深深刻进她心底,她甚至不用回忆,随便一个眨眼,就能从脑海里召唤出他俊秀的脸庞,他看着她微笑的样子……

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

第十章

“快告诉我田晓吉在哪!我今天不找到她,我绝对不走。”

田晓吉已躲了成隽两天一夜,前晚电话无法联络,星期日一整天她也没有开机,好不容易捱到星期一上班,打电话进花艺所,也一样找不到她人!以为避不见面他就没辙了是吧?哼,大错特错!

成隽四点半就找上门!气急败坏,他也懒得跟她们什么礼貌来礼貌去的,一进门便马上说出来意。平常,看到帅哥上门,总机小姐总是显得特别有干劲,还会跟客人说笑个两句,博取客人的好印象的。不过她一见成隽脸色,嗯,似乎不是跟他说笑的时候。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总机小姐怯懦地答。

“你不知道,好。”

成隽突然转身,打量着摆在展示架上的花瓶和陶器,上头摆着一张“老板私物,请勿碰触”的提醒。他用一种比自言自语稍大一点的音量发问。“不晓得这些花瓶贵不贵?不知道要砸破多少个,田晓吉才愿意出来?”

说罢,他伸手拿下第一个,手一松,水蓝色的花瓶随即落下,哐当一声,半透明的玻璃立刻散了一地。总机小姐大吃一惊,这这这……

“现在想起来了吗?田晓吉她人在哪里?”

总机小姐不敢搭腔,来人啊,谁来救救她啊!

“还是想不起来,很好。”成隽接着又拿起另一只r白色陶瓶。

“等一等!”总机小姐大喊。那是小吉最爱的一个花瓶!

成隽转过头,只见总机惊红了一张脸,急扑扑地打电话求援——

“小吉!你快出来啦!我挡不住了啦!”

“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王八蛋!”小吉一听成隽正在砸她的心爱收藏,后,要是有刀她就扛刀子出来砍人了!负心汉一个竟敢上门撒野,出来见就出来见,他以为她田晓吉是被吓大的!

没想到成隽却一反方才的狠劲,小吉一现身,他立刻放好花瓶,朝她一鞠躬。“请告诉我丁娜的下落。”

一见他反应小吉顿时楞住,怎么会这样?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我认为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之所以会答应跟方羽蝉见面,是因为我妈提出要求,说我若不和她见一面,她就不见丁娜。我本是打算见完方羽蝉后,再跟丁娜说明这件事的,结果没想到我妈却提早跑来见丁娜,还任意扭曲我的意思。”

“你是说,你妈告诉丁娜的事全是假的,你并没有喜欢上方羽蝉,也不打算跟她结婚?”

“我爱丁娜,我怎么可能丢下她……”

“等等。”听到这,小吉突然伸手阻止成隽。“你刚说的那句话,跟丁丁说过了吗?”

啊?!成隽一愣。“什么?”

“你爱她的话啊!你跟她说过了没有?”小吉一看成隽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后!问题就出在这里啦!

“我真的会被你给气死!你跟丁丁交往多久,竟然连一句你喜欢她、你爱她都没说过,她当然会相信你妈说的,那个什么方羽婵的,才是你心目中的女主角啊!”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他不是也跟她牵过手,给了她他家钥匙,只要有空,不也都过去她那陪她过夜了吗?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她还不懂他的心意?

“先生,拜托你,这种事请说出来好吗?”小吉用力戳着成隽胸膛。“你老问在心里谁会知道,丁丁没有读心术,她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把她当成女友,还是当她是免费的床伴兼洗衣妇?”

原来问题出在这!成隽恍然大悟。丁娜之所以对他没信心,对自己没自信,竟然只是因为他一直忘了开口说“我爱你”!

然后他看向小吉。“拜托你,告诉我丁娜她人在哪。你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亲口告诉丁娜,我爱她,如果她在知道之后,仍然执意要跟我分手,那么我会接受。”

开什么玩笑,被丁丁知道这事情,她巴住他都来不及了,哪可能还会要求分手。唉!真是麻烦透顶的一对。

小吉朝成隽勾勾手指,要他跟她一块进办公室。

“她被我派去峇里岛工作,我抄她饭店地址跟电话给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耽误到婚礼进行就好。”

医院工作无法让成隽说离开就离开,星期二,成隽勉强抑下抛下一切直飞峇里岛的冲动,认真将他分内工作完成。上午门诊结束,成隽二话不说即刻冲到院长室,向他提出请假的要求。

进来“联合”这么久,成隽积了不少年假未休,他一提,院长当然没理由说不,尤其当知道成隽此行前去峇里岛,是为了带回他未来的老婆。

“也就是说,等你回台湾,就可以准备喝你的喜酒了?”院长调侃他。

“嗯。”成隽朝他确认地一点头。

搭乘星期三下午两点十五分的班机,成隽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峇里岛,一出关,他立刻招来计程车,直奔金巴兰四季酒店。

“miss

ding?“面容黝黑,笑容可掬的柜台女服务员反问。

成隽确定地点头。

“但是饭店规矩,是不允许访客没事先通报的情况下,就直接进入住房。”柜台女服务员一脸抱歉,用着流利的英文解释。“您知道,安全考量。”

“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成隽思索。“不然这样好吗,你派服务生跟我一起去,由他确认我跟丁小姐的确认识。”

从来没开过这样的先例,柜台女服务员面露犹豫,直到成隽又提说他愿意抄下他的护照资料以供查询,这才终于点头同意。

结果她找来一个身形非常魁梧的服务生,陪着成隽一道进入villa区,一当确认丁娜住所,成隽在门边放下行李,伸手按门铃。

怪了,她没叫客房服务啊?

听见门铃声,丁娜搁下手里的粉红色缎带走来开门,当打开门见到成隽,她先是惊愕地张大眼,然后再以手揉眼。

她不敢相信!

成隽站在门外,朝她温柔地笑着。“我是来驳回你分手的提议的。”

什么?丁娜傻傻地看着他,一下还回不了神。

成隽朝她跨近一步,又多说了一句:“我爱你。”

“噢!”一听见这句话,丁娜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呜咽,迈步奔进他大张的怀中。

成隽伸手将她紧紧抱着。瞧见这一幕,守在两人身后的服务生吸吸鼻子,悄悄离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不过单瞧他们真情流露的举动,已足够解释男人在大厅上的唐突要求。

成隽抬脚将行李随意踢进门里,门一关起,两人的唇瓣随即黏上。

多甜美的亲吻,多怀念的肤触,她离开这三、四天,感觉就像三、四年。成隽恨不得将丁娜揉进他身体里,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们,说他们俩不相配、不适合了!

失而复得的感动令成隽激动颤抖,而他发现,丁娜的反应也跟他一样激动。

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沙发椅上,成隽将丁娜拉到自己腿上,一双修长的手乘机拉开柔软沙龙,伸手罩住她胸部,用指掌熟悉她每一寸肌肤。

丁娜同样拉扯着成隽身上的衬衫。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成隽衬衫上的扣子差点被激动的她给扯掉,丁娜迫切地想要她手在他身上的感觉,她想要抚摸他——她好想他,她要他!

当丁娜手指移动至他腰际,盲目地想解开其上的束缚,成隽仰头深吸了口气,张嘴轻咬住丁娜耳垂。

“丁娜,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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