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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懋生一想也是。自己真要写封信去让魏夫人把柳姑娘留下来,还指不定魏夫人心里想到些什么,以后又生出什么事非来……

齐懋生只是担心顾夕颜小小年纪,到了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而产生孤单感变得敏感而多疑……至于柳姑娘,留不留在府里都是次要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很爽快地表了态:“你做主就行!”

顾夕颜笑道:“懋生,你以前管家里的这些琐事吗?”

齐懋生以前当然是不管这些事地。

他还以为顾夕颜在担心她以后嫁进了府里处理不好燕国公府的家事务,他犹豫了一下,道:“夕颜,这个你别担心,我们结婚后,如果你不喜欢管那琐事,我会请人帮你管家的。”

顾夕颜俏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懋生不解地望着她。

“懋生,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不受伤害,所以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和我到洪台来的原因,免得坏了名声让某些别有心思的人有借口阻止我们结婚。”顾夕颜笑眯眯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乖乖听你地话地,规行距步地不让人抓住把柄的。”

夕颜,就是他身体里地那根骨头吧!

齐懋生含笑凝望顾夕颜。

“所以,你以前对内院是个怎样的态度,以后还是怎样的态度吧。”

齐懋生皱了皱眉头。

顾夕颜笑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心思y晴不定。有时候,你越想帮我,就越容易引起她们反感,就越容易坏事。女人们之间的事,还是让女人们用女人的方法解决吧!你就别担心了,也别c手了。如果我需要帮助了,我一定会向你开口的。”

齐懋生温柔地把顾夕颜拥在了怀里,还是有点担心:“夕颜,你一定要告诉我,嗯?”他想起了自己在滴翠阁养伤时顾夕颜掀了桌子孤零零地蹲在地主哭泣的那一幕,又不放心地叮嘱:“千万别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嗯!”顾夕颜在他怀里俏笑,“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会对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准找借口推脱哦!”

“傻姑娘!”齐懋生亲昵地亲了亲顾夕颜的鼻尖。

顾夕颜很高兴的样子,嘻嘻地笑。

齐懋生,小辫子被我给揪住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争脱的!

她趴在齐懋生的胸前,玩弄着齐懋生的衣袖,很快转移了话题:“懋生,明天我一定回雍州吗?”

齐懋生一怔。

夕颜,好象总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在关键的时候安抚他忐忑不安的心。

齐懋生不由托起了顾夕颜的下颌细细地打量着那精致如花的脸庞,目光灼热如火。。

顾夕颜闭上眼睛在齐懋生的手掌间蹭了蹭:“舍不得我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长里短(九)

“嗯。”齐懋生大大方方地承认,到是让顾夕颜有点意外。

顾夕颜感慨:“去了雍州,有长辈,还有很多下人,不象在这里,我们能做自己。”

齐懋生立刻就懂了顾夕颜的意思。

在燕国公府,他们得受礼教的约束。

他吻了吻顾夕颜的头顶:“不过我们在春廓有别院,隔三岔五的可以找借口去住一段时间。”

顾夕颜来了兴趣:“嗯,我喜欢有大树的院子,就是那种树叶象伞一样,夏天的时候可以把院子都遮起来的,就是阳光透进来,都带着浓绿的院子。”

她以前住的房屋是坐东朝西,一到夏天,就热得象蒸笼似的,到了顾家,她最满意的就是勿园布局了,即小巧又实用,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自己还可以在那个小厨房里做东西吃……

说话的时候微微嘟着嘴,好象要糖吃的小孩子。

齐懋生很喜欢这种被顾夕颜需要的感觉,他闷闷地笑起来:“是不是要象勿园那样的院子……”

顾夕颜趴在齐懋生的身上:“也不一定啦。勿园有一桩不好,就是院子太小,我本来还想在那里搭个葡萄架子,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坐在下面乘凉,喝着甜甜的绿豆汤,吃凉面……我的凉面做得可好了,酸酸辣辣的,面又筋抖,哪天……”说到这里,她把“做给你吃”四个字咽在了喉咙里。

曾经的她,把这当成情人间一种爱的表达……

哎!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现在,她好象又有了这种心情和憧憬。

可是,懋生。我想做饭给你吃,你也一定要争气啊。千万别做出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来……等我去雍州了解了事情的本质,我,我不仅给你做凉面吃。还给佛跳墙,醉j,甚至是松鼠活鱼……

齐懋生却听出了那未犹之意,他凑在顾夕颜地耳边:“想,做饭给我吃?”

“嗯。”顾夕颜清清亮亮的眼神凝视着齐懋生,“懋生,我想做饭给你吃……所以,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会的。会的。”齐懋生激动地抱着顾夕颜,如珍似宝的吻着她地额头、鼻梁、面颊、嘴巴。下颌……

“夕颜,你放心,我一定会回雍州的,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齐懋生眼角微湿,“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让你孤孤单单的……夕颜。我不会让你后悔来找我的……”

刚才还说什么都要坦诚,现在两人之间又开始了j对鸭讲。

顾夕颜嘴角绽开一个如春花般温柔的笑容。

看来,穿越者就是穿越者,想和古人的思维在一个频道上跳跃,真是太难了……

这边顾夕颜感慨不已,还有一个人也正和她一样感慨不已。

爷怎么象个……似的。被那顾姑娘牵着鼻子走。竟说些不搭调的话。

四平哀叹着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检查了一遍c在柳姑娘屋外的五鼓j鸣断魂香。那可是他打着燕国公府地名义从点春堂的老鸨那里搞来的。虽然没用钱。可自己总归是承了别人的情。说起来,点春堂真不亏是雍州的第一大妓院,瞧瞧这香,这么大的北风吹过来袅袅地烟香都不断。可怎么就没把屋里的那对给迷昏呢,也免得自己整夜整夜的蹲在北风呼呼的窗棂下,现在手脚都没有了知觉……如果生了冻疮,不知道爷会不会看在他伺伏的舒坦的份上把他的月例钱涨涨,说起来,他的月例停留在二十两的阶位上已经有五年了……

两人絮絮叼叼说了大半宿,最后还是顾夕颜实在支撑不住了,趴在齐懋生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齐懋生紧紧的抱着她,睁着眼睛看着顾夕颜的睡姿到了凌晨。

天还没有亮,他就起了身。

昨天下午他去找齐潇,齐潇不在,说是去伏牛山打猎去了。

他们是大山的儿子,大冬天的,百兽休眠的日子,齐潇怎么会去打猎呢。

怕是为了避开他吧。

自己的弟弟,他的性子怎样,自己最清楚。

一夜了,也要消气了。

就怕他一大早去揪自己的人。

还是早点过去吧!

身边没有暖暖的人,顾夕颜就觉得冷清,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懋生”。

茫然的神色,真象……丢失了主人的小狗狗。

一阵刺疼涌上了齐懋生的心头。

这是他心尖上的人呢,自己却亲手把她送到了雍州,万一……

第一次,齐懋生怀疑自己的决策。

“懋生,你要上班去了吗?”

上班?是说自己要去处理事务了吧!

“嗯!”齐懋生给顾夕颜掖了掖被角:“快躺下,小心凉着了。”

顾夕颜在的穿衣声中翻了一个身。

齐懋生,再给你记一笔。

起床以后第一件事要记得吻一下我的面颊……

她猛地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

齐懋生被她的动作一惊,穿了一半的衣裳散落着:“怎么了?啊,夕颜,怎么了?”

顾夕颜呆呆地瞪着齐懋生。

齐懋生侧坐在炕边把顾夕颜抱在了怀里:“是不是做恶梦了……”

“懋生!”顾夕颜泪光闪烁,“我今天要去雍州了。”

“怎么了?”齐懋生为解地问。

顾夕颜紧紧地抱住了他。

“懋生,懋生,懋生……”一声比一声娇柔,一声比一声不舍。

要是去了雍州,答案不是自己要的。怎么办?真的放弃这温暖的怀抱吗?

顾夕颜紧紧地,紧紧地抱着齐懋生。

夕颜是舍不得他吧!

齐懋生回拥着顾夕颜。心坚如铁。

一定要回活着雍州,他和夕颜,还有长长的未来……

“夕颜。”齐懋生捧着顾夕颜的脸,面色端肃地凝视着她,“兵者,诡道也。回到雍州,你不管听到我的什么消息,都不要相信……”

顾夕颜点头:“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齐懋生伟岸的身子轻轻颤粟着,神色激动,醇厚的声音低沉激越:“夕颜。夕颜,你一定就是我身上那块骨头……”

顾夕颜立刻清醒了不少。

这算不算是情话呢?

……真是不敢恭维!

从陵州的洪台出发。经过隶属晋地江中郡的邛州、眉州,再进入隶属燕地关内郡的延州、坊州、宁州、同州,他们于二十月初进入了雍州的境内。齐懋生派了龚涛摩下一个叫田兢的百长带了二百精锐骑兵一路保送她们北上,在邛州和眉州的时候,田兢还很有一点紧张和戒备,一进入了燕地境内。他们的神色就明显的松懈了下来,越往北,他们的神态就越轻松,这也让顾夕颜安心了不少。照这种情况看,尽管齐毓之主持着燕国公府的大局,但齐懋生对燕地还有着绝对的掌控权的。

同田兢一样感到轻松的。还有柳眉儿。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点也没有长途旅行的疲惫,叽叽喳喳的。不停地和顾夕颜说东道西的,好象一刻也停不下来似的,活泼地很,聒舌得很。

顾夕颜不禁暗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受礼法教条束服斯文秀气雍容华贵的千金闺秀呢。

至于一路打点她们起居的四平,则和柳眉儿相反,离雍州越近,他的举止越小心翼翼,神色间越恭敬从容。

他的这种情绪极大地影响了段缨络。

段缨络经常若有所思地望着顾夕颜平静恬谧的脸。

终于有一天,她趁着柳眉儿上厕所马车里只剩她们俩人时拉着顾夕颜悄悄地道:“顾姑娘,如果你……不愿意呆在府里,我实在是没有把握把你送出雍州。燕国公府里,还有我的一个师姐,她负责国公府后宅的安全……是个绝顶高手。”

淞江以南的熙照,山地旁边是丘陵,丘陵和平原中间又夹杂着少许的盆地,地势起伏不平,四轮马车跑起来大部分时间都是颠簸不平,让人的五腑六脏都移了位似的不舒服。燕地则是典型的平原,一马平川,驿道修得宽阔而平坦,因为是冬天,又有战事,驿道上人烟稀少,四轮马车平稳地急驰着,偶尔撩帘而望,不时可以看到伫立着树直白桦树的林子和林中皑皑的白雪。

顾夕颜放下手中的厚厚的呢绒车帘,恬然地笑。

她是怕到燕国公府后天不遂人愿,自己再一次选择逃跑吧!

段缨络有这样的担心,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算得上自己的一个知己吧!

她笑道:“你以为,没有齐灏的同意,就算是我们出了燕国公府,就能得到自由了吗?”

段缨络微怔,良久才喃喃地低语:“顾姑娘……我只是希望我没有做错事!”

顾夕颜自嘲地笑:“我不低下头,你怎么会骑到我的背上来!”

段缨络欲言又止。

顾夕颜不以为然地笑:“我只希望你在考虑修罗门的利益时,也考虑考虑我的利益。”

段缨络微怔,良久,她璨然地笑了笑,目中尽是认真:“一定。”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到一起,神色间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坦荡,好象以前的那些算计、担心、怨意都如冰雪般消融了。

这一刻后,终其一生,她们都没有再谈过类似的的话题,段缨络也没有再违背自己诺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燕国公府(上)

和盛京相比,雍州的只能算是个中等的城市。关城是典型的三重城敦,城内有城,城外有壕,城墙正中是座三层三檐歇山顶式高台楼阁式建设,门楣上题着“雍州”两个虬劲有力的大字。

和所有的州城一样,城门前也有三、两个官兵守门,因接近年关,城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不出战争对雍州的影响。甚至可以说,进入燕地后,都没有看到什么异样人或是事。

看见她们的马车进城时,守门的官兵出现了短暂的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们神态凝重地将进城的人疏散为她们让路,而那些熙熙攘攘的喧哗着进城的人群看见了她们的马车也很主动地在城门两边排定,安静地低着头让他们先行通过,甚至还出现了几个跪在地上向他们马车磕头的人。

顾夕颜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齐毓之在盛京纵马出城的场景来。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管是谁,也会养成如齐毓之般鲜衣怒马的优越感吧!

雍州城内的街道很宽敞,和盛京的街道布置很象,只间规模小了很多,街道两旁种着参天的大树,虽然在这个季节里已调谢的只剩下了树枝,枝上也挂满了冰凌,但还是难掩磅礴大气。

燕国公府,就坐落雍州正中心的德政坊,它有六百年的历史了。万基王朝时间和太初王朝时候,它都是北庭都督府府衙。李朝阳失踪后,太初王朝迅速崩溃,时任北庭都督府里一个小小百长的齐吉和两个结拜兄弟揭竿而起,一路北上,先后占领了关东郡和连云郡。成为了当时北方最大的军阀,后来凭着手中十万铁骑拜侯封地。成为熙照王熙五位国公之一。

可能是出身寒微的原因,齐吉成为燕国公后,并没有象其他四位国公一样重新选址开府。而是把原来北庭都督府府衙修整了一番就住了进去。三百年间,经过燕国公府几代人慢慢修膳,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它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式建筑,共分为两部分。前面是俗称前院,是燕国公处理政务地地方,也是燕地最高行政机构,它还保持着六百年前万基王朝时北庭都督府府衙的格局。府前是十来米宽地石板路,四扇的红漆鎏钉大门敞开着。隐隐可以看见巡值的士兵,左右各伫立十来米高地石狮子。右边石狮子旁有一根青石拴马石。

柳眉儿趁着她们的马车经过燕国公府大门前悄声地向顾夕颜介绍:“……前院我没去过,后院还比较熟悉。它分为东、西两个部分,我们按照它们的方向称东边的院子为东院,西边的院子为西院。东院接邻外院的是松贞院,那里是历代燕国公住的地方。松贞院正后面是嫡夫人住的德馨院,德馨院后面有一个花园。花园地那头就是太夫人们住的贤集院了。在松贞院和德馨院东边是座长方形地院子,叫承禧院,就是国公爷养老虎的院子……”

顾夕颜听得抿嘴一笑。

“不过,那个院子我没有进去过,听说一共有九进,是专门给未成年的公子们住的。西边的院子叫恭顺院。里面又分九个小园子。分别叫槐园、榕园、柏园、松园、枫园、桂园、梅园、茶园和乔园。东、西两院间有一道宽敞的青石甬道,甬道尽头有一个两扇地红漆门。门后是内院当值的嬷嬷们和粗使婆子临时落角的尚正居……”

果然是等级森严。

正经主子在东边,叫东院,院名取三个字名字。小妾和下人住西边,统一给一个院名,住的地方称“园”,取两个字的名字,下人们住的地方叫居……再看看这名字,全是什么恭、顺、贞、德之类地!

“现在整个国公府只有松贞院、贤集院和恭顺院地槐园住着人,其他地方都是空的……”

顾夕颜忙点头:“你上次跟我说过。”

柳眉儿明亮地脸庞有了一丝y霾:“我们是魏夫人的亲戚,所以要从旁边的侧门进府,先去拜见了贤集院的徐夫人,她同意了,我们才能去西院的槐园见魏夫人……”

有点意外,顾夕颜道:“如果她不同意了……”

“那自然就见不到了。”柳眉儿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所以,千万不要给人做妾室,哪怕他是……皇帝。”

顾夕颜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柳眉儿勉强地笑了笑:“不过,爷毕竟是魏夫人的亲生子,徐夫人也不能随便就驳了姨母的面子……”

也就是说,找到理由就能驳!

几句话间,马车停在了一座广亮门前。和普通的侧门不同,它门前还有四个把守的士兵。

看见她们的马车,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走了过来,四平也疾步迎了上去,两人站在门前交涉了良久,顾夕颜躲在马车的帘后偷窥,她发现四平还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给那士兵看,那士兵才回头向其他几个低低地说了几句。

两扇的广亮门尽开,正好可以让她们的马车通过。

一路护送她们到雍州的田兢将匆匆地和四平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四平跟着马车进了广亮门,而田兢则留在了广亮门外和守门的官兵在交涉些什么。

广亮门内,是二十多米宽的广场,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物,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石,寸草不生,棵树不植,一眼就可以望到广场对着高高的白粉青瓦和另一座闭紧的广亮门。

四平上前叩了广亮门旁的一个角门,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吱呀”在空旷的广场上传得老远,带着荒凉的气息,顾夕颜脑海里一下子浮出了“庭院深深深几许”的诗句来。

因为开门地人站在门内,顾夕颜她们看不到。只能看到四平正低声和开门的人交涉着。

不一会儿,广亮门打开了。出现了几个身材槐梧地妇女,四平也疾步走到顾夕颜她们坐的马车旁:“柳姑娘,我就护送你到这里了。”

柳眉儿想是常来。对这一套已经很熟悉了,非常端庄淑雅地说了一声“辛苦了”,秋桂就很适时机地递了一个小荷包给四平。

顾夕颜朝着段缨络扬了扬眉,意思是说,你瞧见没,这才是婢女应该做的事!

段缨络则朝着顾夕颜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在那里挤眉弄眼地。

四平望着那个小荷包,脸上出现尴尬之色,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爷最忌讳外院的小厮和内院的夫人们来往,这人情礼物。那更是万万收不得的。柳姑娘是初来乍道,以后还是多多留心才是。”说着,领着赶车的车夫匆匆而去,留下满脸不解的柳眉儿:“四平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嫌少吗?这里面装的可是两粒一模一样地东珠,市面上也值两、三千金……”说到这里。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

难道是国公爷回来地时候嘱咐了他什么,所以不敢收她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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