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雾浓。圆月在浓雾中，月色凄凉朦胧。变得令人的心都碎了。这样的月夜，很多人都回家睡觉了，只有一些为了生计养家的人还在外奔波，不过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也要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做活，继续为了生计奔波。

不过还有一个人没有回家的打算，那是一个老太婆，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已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她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棉纸。

“糖炒栗子！”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一个孤苦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垂暮之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已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路过的行人很是同情老太婆，同样是被生计压迫的可怜人。而这个老太婆比他们更惨，路人同情之余也有丝高人一等的骄傲。

“给我一斤！”

“我们买三斤，我们一人一斤。”

“十两一斤，我们全买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身边还跟着小孩子。

老太婆笑了，笑得满脸的皱纹更深。人老了，还是很贪财的。而其他人听到年轻姑娘抱的价钱，心里腹诽其真是有钱人之余怏怏地走板开，想也是的，十两一斤，老太婆傻了才会将栗子卖给他们，纷纷加快脚步离开，还是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老太婆将一篮子栗子全部递到年轻姑娘的面前：“姑娘，这篮子里有十斤三两栗子，就算你十斤好了。”

年轻姑娘掏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老太婆，从她手中接过栗子。

栗子还是热的，很甜很香，年轻姑娘和小孩子们一人剥了一颗放进嘴巴里。

老太婆眼睛已笑得眯成一条线。

年轻姑娘忽然开口道：“跟你打听一个人。”

老太婆：“姑娘要打听谁？”

年轻姑娘：“那人叫做公孙兰，又叫做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婆婆、熊姥姥，她的心比蛇蝎还毒，她的手段比厉鬼还可怕。她会在月圆之夜易容成老太婆卖有毒的栗子，每一颗栗子至少能够毒死三十个人。这些年来，死在她手中的无辜人命不计其数。”

“那你怎么没有死？”老太婆的声音变了，清脆得如同银铃，绝对不是一个年老的婆子能够发出的。

年轻姑娘轻笑：“这种毒还毒不死我，你看，连我两个弟弟妹妹都毒不死呢！”

老太婆低头一看，就见两个小孩子抱着篮子吃得很香，一篮子栗子已经去了十分之一。

“既然毒不死你们，那就直接杀了你们。”说着话，老太婆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就在年轻姑娘看见这双短剑的时候，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她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剑光如惊虹掣电，树叶被森寒的剑气所摧，一片片落了下来，转瞬间已被剑光绞碎。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年轻姑娘从容地在剑光中穿梭，剑气根本就触不到她身上。不说她了，连两个孩子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可惜，劣品就是劣品，你根本就不配当公孙大娘的传人。”年轻姑娘面色一寒，手中的栗子脱手飞出。老太婆身形一顿，双剑落到地上，整个人也栽到在地，咽喉处赫然镶嵌着一颗糖炒栗子。

熊姥姥死了，大快人心！

小溪走到死人身边，从其脸上揭下一层皮：“大人，是个大美人呢！”

年轻姑娘也就是荣绿湖用脚踢了踢公孙兰的尸体：“蛇蝎美人。”

她不喜欢公孙兰，第一次看《陆小凤传奇》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太坏了，随心所欲地杀人，而且很多都是无辜的普通人，害得多少家庭破碎，揪其原因只不过她心情不错想杀人。若是公孙大娘知道有这么个传人，怕是会跳出坟墓清理门户。

小琮包子做老成状地叹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噗嗤！”荣绿湖和小溪都笑了。小溪扑过去揉捏小家伙的嫩脸：“臭小子，在哪里学到这句话？”

小琮捧着脸躲避：“就是《陆小凤传奇》的书上的，皇帝就这么跟叶孤城说的。”

“哟，小家伙想当皇帝了？”

“我才不当呢！”

荣绿湖见两个人闹得差不多了，笑道：“别闹了，回去休息了。”

“好。”两个孩子乖乖跑过来，小琮包子还不忘记提着那篮毒栗子。三个人抛下尸体返回客栈，根本不管贸然出手杀掉公孙兰会给陆小凤和金九龄造成怎样的麻烦。金九龄这边的计划被打乱了，陆小凤也无法通过红鞋子找到真正的绣花大盗。不过死了一个公孙大娘，不是还有其他红鞋子成员吗？没有了大娘，除了背叛的二娘，不是三娘、四娘、五娘……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