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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了一夜没有休息。别以为这一夜会走多远。风雨不顺,路途泥泞,也就走了五十多里地。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起码过了驿站那危险之地,还找到一个村庄,而且雨停了。

例行公事一样,到了村庄就好备水储粮。再看看能不能弄到什么衣物药材,总之要备些生活所需。这些事都是周二坐的,他来自市井,又懂得察言观色,做起来比别人顺当。管事的发现这小子总能找到很多实用的东西,于是每次都会跟在他后面,周二也不会介意分一杯羹给他。一伙人两条心相处的也算融洽。

这个村子与他们路过的其他村屯不同,村里的百姓多数还没有走。这就奇怪了。

周二细问才知,原来是村里有个能人,给算了一卦,说不跑大吉,于是很多人就没走。

有人的地方粮食好换一些,但如今这个情况,人多的地方就会有疫情,周二走了一圈发现,许多人家都有病人,且病的不轻。

他换好吃食,来到马车旁,将路途所见跟自家小姐说了一遍。

“小姐,我们要不要帮忙,里面还有许多老人孩子呢。”

在遇见灾难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先考虑老人和孩子,老人代表不辜负,孩子代表希望。

可她也没有药材。

林孝珏隔着帘子摇摇头:“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他们若肯突破,还能有救,若死守此地,必然全部死亡。”

“那怎么办?我这个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这去找大夫。”

周一说着就要走。

“等等。”林孝珏叫住她,她叹了口气,现在各地都是病情水灾,估计所以储备都在江西城中,不到城里也难生还,可城池又被匪寇占领,全然是个四局。

而且这些人听天由命,因卦象而不走,神仙才能说得动他们。

“罢了,你还说去吧,有些事明知道是,多此一举,但有责任,就要去做,去吧。”

周二诶了一声,小跑着就去游说村人逃亡去了。

他这里一家一户说破了嘴,别人都当他是好心的傻子,没人理会,动员了一上午。

“这里有瘟疫,又没有大夫草药,水情严重淹没了庄稼,大家要离开啊,去投奔亲友,去他处求生,不能守在这里了。”

“半仙说了,留,吉,走,凶,这是我们的家,离开这我们能去哪呢?”没一个百姓愿意走的,如此翻来覆去对话,暂且不提了。

刚好薛世攀也路过此地,撇下王子悦后他便一个人游学,历经两省,却因为水患被耽搁在江西,如今这世道天灾盛行,匪寇流窜,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他再想回京却难了。

好在他有名有钱,雇佣了一三十几个家丁,能一路护送他,免得被匪患劫持,可人多食物就是问题。

路遇村庄,他们就要置办粮草。

薛世攀带人见村口停了四辆马车,看马车外形,不见华丽,但能用得起马车的人家,自然也是非富即贵了。

想着是跟自己一样的路人,结伴嘛,于是也让马队停在村口,与那些马车保持百步距离,他则下了车,带着七八个人去换干粮。

作为儒生,他的先生是朱氏后人,事必躬亲。

随从咚咚咚敲开一户门户,开门的是位青年父亲,青年父亲看着一群贵不可言的人,眼中多有畏惧。

“贵人有事?”那青年问道。

薛世攀双手揖礼:“在下京城人士,姓薛,家中排行十三,路过贵府,想用钱财换些干粮。”一板一眼,十分有礼。

那青年刚要说话,屋里即穿来哭声:“孩他爹,你快来看看啊,孩快不行了。”

“各位,家中已无口粮,贵人还去去别处寻食吧。”

青年打过招呼就要关门。

薛世攀一抬手拦住他:“您家中有难?”

那青年耐着性子道:“我儿子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哎,小孩病了,真是可怜,可惜他不是大夫啊,薛世攀心中同情不已,脸上很严肃的问道:“小哥再请问一件事,我想过江西城,可有什么法子没。”

如果能过城,这里至于死这么多人,困这么多人吗?青年有点不耐烦的审视了一眼这个有礼貌的书呆子。

“去投靠兰家义军吧,听说要平患除寇,你跟着屁股后面,指不定就过城了。”

青年又要关门。

“什么兰家义军啊?”薛世攀再次握住门栓不让青年关门:“你说话要说清楚的。”

“你烦不烦啊?读书读傻了吧?我儿子病了那样功夫跟你闲扯。”那青年躁起来:“就是你们京城一个世子,一边走一边收入,组了一支军队。”他说完就不客气的推开薛世攀,并小声抱怨:“同样都是京城人士,怎么一个天上一给地下呢。”砰就关上了门。

薛世攀吃了闭门羹,还受辱,随从要去找人评理,薛世攀摆摆手道:“不用了。”

兰世子?莫非是兰君垣?姓兰的王侯就他一家。

同样生活在京城,兰家是世袭罔替的权贵,他们薛家是诗书传家的世家,封号有不同,地位却不分高下,在读书人中,他们家的影响还要比权贵人家大。

那兰君垣二十一,文不成,武算是差强人意,就靠着一双桃花眼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封他做个七品御前行走,就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力挽狂澜攻下江西城吗?

简直痴人说梦一样。

薛世攀自认为才华和修养都高过兰君垣,只比他年纪青了两年才不得赏识。想了想他到:“我也要拉一支队伍,我带尔等去拯救江西。”

随从听着莫名其妙的话,心里问道,这都说些啥?

薛世攀见其他人都不解的看着他,笑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我乃薛世后人,大难当前,当负起责任,即日起我将率领众位直奔江西城,攘寇除奸,精忠报国。”他头仰苍天,支臂擎天,一席话说的豪气云干。

随从都愣了,他们只是被雇佣护送他回京的,怎么要去当兵了?他们又不是江西人。

但这个节骨眼,就他有钱,投靠别处还不如投靠他。

随从装作兴奋的呼应。

其中一个人挺有智慧的,静下来之后他问薛世攀:“公子要支起一直队伍,招兵买马要花不少钱,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薛世攀摇摇头:“他兰君垣能拉起一支义军,论文治武功,我比他抢,他能做的我也能,况且家国灾难面前,钱算什么,我本京城人士,能与他江西一起同仇敌忾他们当感激才是,还好意思要我的钱没?”

组织义军,不想花钱?那光靠嘴吗?随从面面相觑,再不提建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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