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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本身对这起案件比较关心,所以郑常山没说什么就一脸懒散的把衣服和饭碗都接了过来,接着就往身上套了。

他们眼下正站在市公安局的后巷子这边,郑常山往自己的衬衫和长裤上面加了警服外套和裤子,再把警帽往脑袋上一扣倒也有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只是他这泛着灰白的发色怎么看怎么显得有点违和感,自身气质也实在不像个正面人物,而警察行主纠结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圈郑常山这模样,最终还是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唉,我收回我刚刚那句话,禄星您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大佬,山哥这样的的角色定位,您这样跟我进去就算是有正式警察身份证件我都害怕啊……待会儿咱们可得低调点,不然弄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警察行主这般说着拍拍裤腿的灰站起了身,郑常山转过头和街道办事处主任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问题就让他先行离开了,闻言的主任瞬间露出了玻璃心都碎了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眼警察行主就拽了拽自己胳膊上的红袖章气哼哼地跑了。

而见他走了,刚刚一直忍着笑意的警察行主这才没忍住坏心眼地笑了笑收回了眼,可是等他一抬头他便看到表情诡异的禄星爸爸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的盯着他看。

郑常山:“好看吗?一直盯着看。”

警察行主:“还……还行……咳咳。”

郑常山:“赶紧干正事,工作时间谈什么恋爱→_→”

警察行主:“诶,诶,禄星说的对。”

一脸尴尬的警察行主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脸就和自己领导往巷子外头的单位走了,进去之前有个查岗的老头正坐在保卫室听收音机里,见警察行主和郑常山一前一后地过来了,这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头先是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睛,接着探出头来问了一句道,“诶,那边那两个警察同志……证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呢!”

听老头这么说,一脸坦然的郑常山也没慌张,直接把警服里的证件掏了出来,打从警察行主将这这警察这一行的饭碗给他了之后,郑常山的职业身份就已经成为了一名公安系统的正式警察。

而在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证件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这门卫老头也疑惑地摇了摇头,接着目送着那俩走进里头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诶,我这眼神怎么越来越差劲了,这天天就在眼前晃的人我居然都不认识?怪了……”

……

“禄星,这儿,我们俩悄悄过来哈,当心当心当心垃圾桶,诶,好嘞,咱们继续往这儿走啊。”

一路都有些莫名的紧张,生怕遇到哪个认识自己的同事的警察行主就差没贴着墙根走了,而脸皮听后郑常山跟在他后面倒是一点没躲没藏,就和在自己家屋子里走一样大摇大摆的,反倒衬托的前面的警察行主鬼鬼祟祟的。

而等他们俩这么一路艰难地到了放着补遮郎夫妻俩尸体的停尸间后,警察行主先是确定这个时间点没有人之后,接着推开那门便和郑常山一道走了进去。

停尸间里的灯光挺暗,两具尸首脸上都蒙了层白布,一时间也看不清他们的死状,郑常山见状眯了眯眼睛,青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很是诡异,而在越过警察行主之后来到那两具尸首的面前后,他先是用惨白的手掌将那白布缓缓地掀开,接着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解剖是吗?”

“对……下午省里的法医才会过来,这次惊动市政府的领导了,所以各方都比较关注。”

听警察行主这么说,郑常山顺势低下了头,他并非专业的尸检人士,但是打从看到这奇异的死状的瞬间他却硬是嗅到了一丝他本人相当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作呕,可又偏偏忘不干净,而每每想起,心间的汹涌杀意便好似怒海潮沙一般遏制不下。

……

“这是谁给你的糕点?贪狼?”

居高临下的望向自己眼前笼子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身清雅雍容的浅金色华服,他的衣袍上绣着极为细致明丽的金顶仙鹤,竖着的长发一路蜿蜒至身后显得皆为华美,他温润的声音透着股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与你温和的交谈,但是在听到他声音的同事,蜷缩在笼子里的少年畏惧地瑟瑟发抖了起来。

贪狼本是浑身凶煞气的凶星,可却打从出生就被巨门关在这里,笼子外面的那个空有一张人皮的魔鬼就每每用最畸形扭曲的方式殴打羞辱他的尊严。

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北斗原为六星,而杀破狼自一出世便得了天枢的名号,有取代巨门星北斗星官之势。

那时巨门星独掌北斗宫大权,风光无人能及,又因一贯以平和温润的姿态在人前走动,鲜少有人会不为巨门星的君子风姿所折服,所以在他向神界提出由自己抚养贪狼长大,免得这凶星年岁还小误入歧途这一建议时,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的他就将只是个孩童的凶星带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等待贪狼的却并不是恩师的教导,而是巨门星堪称虐杀一般的对待,因为他不仅长时间用人肉喂养贪狼势必要将他养成了一条温顺乖巧的狗,还禁止他和星河中的其他星君的一切正常接触只把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也正是如此,这才使得贪狼已经是个少年人模样了,却依旧懵懂无知残暴嗜血。

而想到这儿,被掰断手指硬生生拿走那包廉贞给的桂花糕的贪狼星先是抽搐着在地上爬动了几下,接着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哦?你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送吃的呢?他肯定告诉你他的名字了吧?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把这好吃的桂花糕还给你好不好?”

温柔的轻声诱惑着,巨门星的声音像是搀着蜂蜜一般让人动心,可是闻言的贪狼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那种长久施加在他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让他的手指骨狠狠地扣紧,艳红色的鲜血也从手掌的伤口中一股股地渗出,而最终他却还是将那个让他珍惜到想哭的名字卡在喉间,像是一条垂死的幼狼一般一字一句回答道,“我……不认识他……”

“……”

听见这话,巨门星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他对笼子里这只还没长大就胆敢威胁他地位的恶狗的耐心本就有限,这般好言好语地说上几句话已经很是不耐烦,更何况如今还被这样敷衍。

所以当下他便沉下了脸,再冲自己身旁的几名随侍略显不耐地挥了挥手后,北斗星官温柔动听如同星河水一样的声音就在年幼的贪狼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贪狼,既然你不想吃我给的肉,又不愿意和我说真话,那留着这张嘴也没用了……”

——“去,把他的嘴缝起来。”

……

针脚扎进皮肤里的痛感仿佛还在眼前,被强行勾起过往回忆的郑常山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又缓缓地将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了下来,可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人在对自己之前彻查这件事发出警告了。

而当下一秒,脸色和鬼一样的他忽然就这样在警察行主错愕的眼神中毫无预兆地忽然俯下身,先是凑到了已经死去的补遮郎的面前嗅了嗅,接着像是抚摸什么做工精细的艺术品一般将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地划过这张面无全非的脸上被针线一点点缝合起来的眼皮,鼻子和上下嘴唇。

半响他抬起头,望着那些堪称变态的细密针脚撩了撩眼睛,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便发出了一阵让站在边上警察行主瞬间毛骨悚然的笑。

“有些人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般说着,将自己手指就这样插入了补遮郎的口腔缝隙中,撕扯开那些紧绷针线后在一阵恶心恐怖的液体声后郑常山面无表情地抽离手指,接着便将一个皱巴巴纸团就这样从补遮郎的喉管里掏了出来。

而在堪称手法老练重新用一边的手术钳和针线恢复好补遮郎的嘴唇缝合后,郑常山将那个他已经扫过一眼的纸团丢给了一脸惊恐的警察行主,接着几乎按捺不住杀意般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照着这个地址往下查,这是补遮郎留下的最后的线索,他一定知道那个处于最顶端位置的人现在在哪里,你这些天查到任何相关线索,也立刻告诉我……”

——“因为本尊……要亲自送巨门星这个鼠辈上,西,天。”

……

陈京墨从外头回来时身上带着些酒气,林桥将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撑着脑袋有些迷糊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也带着点困倦半眯着。

今天这单生意谈的时间稍微有点晚,那边的高层有心想巴结陈京墨,硬是将他邀请去了第二场酒局,论缠人的本事真的和郑常山有的一拼,无奈之下的陈京墨只能勉强应下了,之后又在席间喝了几杯这才得以脱身,送他回来的时候林桥已经看出他有点不胜酒力了,所以在前头开车的时候便忍不住转过头试探着问了一句道,“陈先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通知郑先生过来?”

“不用了,他现在应该在青墅,我早上把我的钥匙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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