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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懋生也象想起什么似的,他从一旁地大麾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核桃木地匣子递给顾夕颜。

顾夕颜还沉浸在那种那种心痛的猜测中。她茫然地接过小匣子:“是什么?”

齐懋生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暖玉生香的人儿,抱着顾夕颜:“打开看看!”

顾夕颜打开了匣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红色的果子,象玛瑙石雕成的长寿果,晶莹剔透的。

“是什么?”顾夕颜拿起其中地一个。

凉凉的,软软的。不是工艺品,好象是一种水果。

齐懋生脸上闪过怜惜:“夕颜。这是参果。”

“哦!”传说中价比黄金的参果。顾夕颜凑在玻璃灯罩下又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出身于彪垂史册的江南舒州顾家,却连这个也没有见过。

齐懋生觉得有什么东西凝在了喉管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顾夕颜好奇地望他:“你是要我带给谁吗?”

“傻姑娘!”齐懋生摸了摸顾夕颜的头,“这是给你吃的。”

“我?”顾夕颜微怔。

是药三分毒。自己没病没灾地,吃这些东西干什么。

齐懋生握住顾夕颜手。

脆生生,白嫩嫩的细腕。

“瘦得这么厉害。”齐懋生摩挲着腕关凸出的骨节。“把参果切成片。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含在嘴里,能养气修颜。”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顾夕颜把匣子推给了齐懋生。“从盛京到现在,你还没有好好休息一回呢。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齐懋生根本不予理会。他从匣子里面拿出一个寸余长的细竹篾,轻轻地切下一块薄如蝉翼的参果递到顾夕颜的嘴边:“来,听话,含在嘴里。”

顾夕颜接过参果把它塞到了齐懋生的嘴里:“你含着吧,再给我切一块。”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的眸子,张嘴把参果和夕颜的手指都含在了嘴里,吸允着,还轻轻地咬了她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背脊。

顾夕颜觉得自己要是还和不和他保持距离……搞不好自己先扑上去了……

齐懋生只是想逗一逗顾夕颜而已,却没想到……夕颜明丽的大眼睛里就升起氲氲的雾气……

那个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懋生,你别哭!那不是你错。”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同情,“你知道吗,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头,找到了,她就会护着你的胸,保护你的心不受伤害……懋生,你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当时他不信。

父亲曾经说过,只要用心,你就能干成你想干的任何事。

可最终……他的用心,让她变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自己的心里。

现在,他相信了。

夕颜,就是他身体里的那根骨头。

他什么都没做,她却能想着他的想的,感受着他所感受的。

齐懋生的胸肺间被一种叫喜悦的东西充盈的满满的。

他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恨不得把夕颜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本已低醇的声音更加暗哑如嘶:“夕颜,我的心尖尖……夕颜……”

又发了什么疯?

顾夕颜被齐懋生勒得腰都快断了。

“懋生,懋生……你把给我弄疼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长里短(七)

一个“疼”字,立刻让齐懋生清楚过来,他忙放开了顾夕颜,想起了被自己吞下去的参果,又帮顾夕颜切了一片。

顾夕颜打量他。

眼宇间一片温和,唇角轻轻的翘起。

每次都这样……事后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夕颜只顾着仔细地观察齐懋生,嘴里被齐懋生塞了一片参果都没有发现,只到嘴里充满了酸酸的感觉,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参果是这样的味道,比新鲜的柠檬还要酸。

她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含糊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果啊!好酸啊!只能含着吗,能不能吃进去?”

望着顾夕颜皱着眉头苦苦的小脸,齐懋生低低地笑起来。

真象个小兽般的可爱。

这家伙,有这么好笑吗?

“齐懋生!”顾夕颜娇嗔着,话音刚落,她就脸色大变。

齐懋生也跟着变了脸:“怎么了?怎么了?”

顾夕颜指着自己的嘴巴:“吞进去了,吞进去了,要不要紧啊!”

她听到参果的名字就想到了人参。自己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如果这参果和人参一样,虚不受补,会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啊!

你让她怎能不紧张。

齐懋生笑的更厉害了:“不要紧,这是百年以上的参果,不是新果子。”

顾夕颜奇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参果以一百年的为最好,是滋y养体的好东西。新果子性热,身体健壮的人用了好些。”齐懋生细细地跟她解释,“参果不喜风忌铁,所以要放在不上漆的核桃木匣子里存放。吃地时候用削薄了的竹篾,不能用钢铁之类的东西。否则切面就会溃烂,果子就没用了。”

顾夕颜想到刚才自己的紧张,不由讪然地笑了笑。

齐懋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连云山下的缨河旁有座拔节山,山高入云,是我们夏国唯一产参果的地方。我小的时候,父亲每个月只给五两银子的月例,我和齐潇就趁着休沐的时候到拔节山去采参果,然后利用燕国公府的名义卖出去……别人卖五十银一两,我们可以卖到八十银甚至一百银一两。这些药理都是药材店的老板告诉我们地。有一年。我们两赚了一千多两银子。”

顾夕颜惊讶的嘴唇轻启:“你们,和齐潇吗?那时候几岁啊?”

齐懋生笑着点头:“第一次卖参果的时候是在九岁。”

“九岁。到山高入云的拔节山上去采参果?”顾夕颜瞪目。

真是黑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燕国公府的名气敲诈勒索了。

齐懋生呵呵地笑起来:“嗯。那时候我和齐潇都在燕北大营,虽然是在那里当小厮,可长官们大多数都知道我和齐潇的身份,对我们干了些什么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后来齐潇拿着这些银子和军营里的长官们赌钱。把他们过年地赏钱都赢了个一干二净,有人到帐房里支银子,被父亲发现了,这才露了馅。我和齐潇都被父亲罚到连云马场去洗马槽。”说到这里,齐懋生神色间就有一丝的兴奋,“大冬天的。滴水成冰。我还记得马场的总管是康伯。他不敢让我们洗马槽,就偷偷花钱雇了几个人帮我们干活。我和齐潇没事干。就在马场里到处荡,也是在个时候,我认识了成杰,他教我怎么驯野马……”他的眼神渐渐有些黯然,声音也低沉下来,笑容中微微透着苦涩。

马,黯淡的眼神,苦涩地笑容……

顾夕颜地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难道,是让他想起了叶紫苏流产的事?

好奇象一根羽毛撩着顾夕颜地心,她用娇笑掩饰着自己的忐忑不安,道:“那你驯成过野马没有?”

齐懋生说话的语气就有了一丝的生硬,很简短地回答了一句“驯成过”,嘴角就抿了起来,脸面就变得有些生硬起来。

“那后来怎样了?”顾夕颜非常感兴趣,清丽的双眼波光流转,“生了马宝宝没有?”

齐懋生眼神复杂地望着顾夕颜,很困难地道:“没有。后来死了。”

顾夕颜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和叶紫苏的流产有关系,而且齐懋生此刻很难过。

那些对他的猜测和怀疑好象变得很没有道理。

她怜爱地抱住了齐懋生:“可好惜啊!”

齐懋生身体有点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拥了顾夕颜。

顾夕颜不愿意再让齐懋生为难,她转移了话题:“怎么突然就决定明天送我们回雍州呢?”

齐懋生很喜欢顾夕颜“回雍州”这句话,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夕颜在身边,他没办法象以前那种全身心地关注在战事上,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的。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不容他有一点点的错误……

他答非所问:“我安排了四平送你们回去。”

“四平?”顾夕颜鄂然,“那你身边怎么办?”

在齐懋生心里,顾夕颜就是他要娶的人,有些事当然得让她知道。他解释道:“我身边有四个贴身的小厮,一平,二平,三平和四平。这次跟我来的是一平和四平,四平陪你们回去了,我身边还有一平呢顾夕颜笑道:“有没有叫万平的?”

齐懋生微怔,然后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道:“没有叫万平的。不过蒜苗胡同齐潇那边有个叫万福的,好象是我弟媳娘家的陪嫁过来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夕颜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甜甜糯糯地声音透着欢快。

齐懋生不解的道:“怎么了,你是不想要个叫万平的管事。”

顾夕颜笑的一头栽进了齐懋生的怀里。

齐懋生见她高兴。心情也很好:“这有什么地,只是个名字。改明个你看中了那个,给他起个名字叫万平就是了。”

顾夕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代沟……这是典型的代沟。

她一边笑,一边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财主。他不认识字,吃了大亏,就想,一定得让儿子识字。他给儿子请了一个先生。第一天,先生在纸上划了一横,告诉财主的儿子,这是一字,财主的儿子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第二天,先生在纸上划了两横。告诉财主的儿子,这是二字,财主的儿子也很快就学会了。第三天,先生在纸上划了三横……”

顾夕颜给齐懋生讲的就是那个“一字就画一横,二字就画二横,万字就画一万横”的经典笑话。

好啊。原来是在讽刺自己!

齐懋生望着那个在自己怀里乐不可支地小人儿,心里软软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轻轻地咬了顾夕颜地脖子一口:“你这个淘气精!”

顾夕颜被他的呼吸刺得有点痒,白了他一眼,嘻嘻嘻地笑起来。

象欢快的小鸟似的!

齐懋生眼角微湿。

原来,自己也可以让夕颜这样……欢快!

心境一变。看什么都觉得美好起来。做什么事也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因此,齐懋生做了一个他一直想做却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

他伸手在顾夕颜的肢窝轻轻地挠了挠。

“啊!”顾夕颜尖叫一声。抱着身体,蜷成了一团,瞪了齐懋生一眼。

都几岁了,还做这种无聊地事。

齐懋生哈哈哈地笑起来。

硬朗面孔象阳光般灿烂起来。

齐毓之和齐懋生好像啊!

顾夕颜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齐懋生笑得更欢快了。

顾夕颜气结。

小样,我让你高兴,我让你笑!

顾夕颜扑上去挠齐懋生的肢窝。

齐懋生眉角轻扬,一点异样也没有,望着顾夕颜的眼神透着一丝得意。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家伙不怕痒的吗?

顾夕颜不愿认输。

她眼珠子一转,柔柔地趴在齐懋生的怀里,娇滴滴地在齐懋生耳边喊了一声“懋生”,手却悄悄地伸到了齐懋生的肢窝下轻轻地挠了挠。

齐懋生被顾夕颜软趴趴地声音叫得心旌荡漾,心神失守,立刻就感觉到了肢窝间那柔嫩小手,他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齐懋生,你这坏蛋,就会欺负我!”顾夕颜娇笑着扑在他身上胡乱挠起来。

“夕颜,夕颜……别这样,别这样……”齐懋生慌手慌脚地在对他来说并不十分宽敞地炕上躲避着。

嗯,老虎不发虎,你以为我是病猫。

顾夕颜露出诡计得呈后的得意地笑容。

两个人象孩子一样在炕上嬉闹起来着。

蹲在窗棂下的四平听得只摇头。

良久,屋里的人才停了下来。

他们肩并着肩,头靠着头平躺在炕上,带着恬然的表情享受着这温磬而又宁静的小憩。

半晌,顾夕颜翻了一个身,支肘趴在齐懋生的身边,眉宇带笑地望着他道:“如果,如果魏夫人不认我,我怎么办?”

齐懋生抬眼就看见了顾夕颜微敞的衣襟露出的精致锁骨,上面还留着自己印着的淡淡吻痕。他心不在焉起来,粗大的手掌摸着顾夕颜光漆可鉴的青丝,淡淡地道:“所以让四平陪你们回去啊。他会办妥的!”

一封信还不行,还有把贴身的小厮派回去。

“魏夫人,她平时都有有些什么喜好?”顾夕颜试探的问,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担忧。

齐懋生听出了顾夕颜语中的忌惮,侧脸笑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把对他还说很娇小的顾夕颜抱在了自己的身体上:“那些事你都别管。四平会帮你们安顿下来的,有什么事,段缨络也会帮你,你只管好好的把身体养好……等着当我的新娘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长里短(八)

什么跟什么啊!段缨络,人情世故连我都不如,拿刀拿枪还差不多。不过,到了燕国公府,暴力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吧。

至于你,要是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行,叶紫苏的背上怎么会生疮呢?

不把事情搞清楚,叶紫苏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顾夕颜娇嗔道:“难道我以后就不和魏夫人见面了的吗?”

齐懋生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笑容,装模作样的作沉思状:“嗯,是要见见婆婆……”

顾夕颜脸一红,隔着衣服在齐懋生的肩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齐懋生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捧着顾夕颜的脸,亲吻如雨点似的落在了顾夕颜面庞、脖子、肩头……

又是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顾夕颜在密密的亲吻间大口喘息着:“齐懋生,有一天,我,我突然,死了,一定,是被你,你的吻,窒息而死的,我看你,看你怎么给我写悼词!”

齐懋生微怔,然后把顾夕颜的额头抵自己的额头上,低低地笑了起来:“夕颜,夕颜……”

声音真好听!醇厚又富有磁性。

顾夕颜趴在他的身体上,迷迷朦朦地想。

象小狗的眼神,清澈、无辜、仓惶……齐懋生的吻轻轻地落在了顾夕颜眼睑上。

狂风聚雨又被成了风和日丽。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夕颜,”良久,齐懋生开口打破了宁静,“你去了燕国公府,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做。徐夫人也好,魏夫人也好。甚至是蒜苗胡同的周夫人也好,你和她们都不必太过亲近。只管安心养好身体。”

嫡母、生母、庶母,一视同仁!

情景好诡异啊!

齐懋生看见顾夕颜眼中的犹豫。亲热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要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你都忍一忍,好不好!等我回去再说,嗯?”

那得看我去雍州后是什么情况!

顾夕颜笑靥如花:“好!”

“有什么事等着我回来!”齐懋生好象还不放心似的,叮嘱道,“可别象在盛京。雍州的礼教虽然没有盛京那样森严,可我们家有先后有七位嫡夫人是熙照的士族出身,矫枉过正。恐怕有些事过犹不及了。”

顾夕颜直点头。

齐懋生望着那张眉目还只刚刚长开却已透着素净恬谧的脸,突然有小白兔跑到了狼窝里地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担心。可又不敢再说下去,怕把顾夕颜给吓着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喊了一声“夕颜”,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你可要乖乖地呆在府里,哪里也别去,嗯。”

昏昏黄黄的灯火。温暖如春地怀抱,顾夕颜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不受控制的挞拉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夕颜,”齐懋生吐吐吞吞地道,“你喜欢柳姑娘吗?”

顾夕颜立刻被惊醒。

什么意思?

眼神清澈的象山涧的泉水。却带着清冷。

齐懋生隐隐有种感觉。夕颜,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他把顾夕颜当成孩子似的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想以这种方式安抚她。

“要是你喜欢她,在我们结婚之前,我让魏夫人留她在府里陪你,等我们结了婚,再送她回成州去,好不好?免得你在府里无聊。”

顾夕颜目光闪烁。

齐懋生心中忐忑,忙解释道:“你们年纪相仿,我又不在家,有个人陪着说说闲话……”

他还有一个意思没有说出来。

柳家的几姊妹深得魏夫人的喜欢,从柳如儿开始,每个表妹他都认识……这次回雍州,如果不派四平去,他又不放心,如果派了四平去,又怕魏夫人看出些什么而把主意打到了夕颜身上。如果自己要求魏夫人把柳眉儿留下,魏夫人有了期盼,可能会转移一下视线,对夕颜也就不那么的关注……说不定回雍州后,自己还可以借这理由见夕颜一面。

顾夕颜念头转地飞快。

柳眉儿毕竟是魏夫人的亲姨甥,把她留在身边,对刚进燕国公府的自己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时间一长……而且,男女之间,最初的相处模式以后很难改变,而且会直接影响以后的生活方式。齐懋生的职业,注定了他身边中充满了欺骗、陷害、利用和背叛,难道也要把这些带到他们以后地家庭生活中吗?

这是顾夕颜万万不允许的。

家庭生活,就应该是舒适、温馨、安宁的。

齐懋生敏锐地感觉到了顾夕颜的犹豫。他低压了声音:“夕颜,你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说,我……不喜欢猜人的心思。”

顾夕颜点点头。

齐懋生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生活已经这么复杂,为什么还要化简为繁。

顾夕颜地头点得那么利索,齐懋生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听懂自己话里地意思或是不好意思反驳自己。

他检讨着。抱着顾夕颜,解释道:“夕颜,我不是不喜欢猜你的心思,而是没有时间。”

这句话好象也说的不对。

他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夕颜,我通常都很忙,能留给你的时间有限,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个人做伴……可如果我在家里,我一定陪着你……”

她明白齐懋生的意思,毕竟她自己也在社会上工作过。生存的压力那么大,在外面已经很辛苦了,回到家了还要和情侣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斗智斗勇,时间长了,情趣也会变成折磨。谁也受不了。更何况齐懋生。在她生活的时空,失败了。了不起不能升职或是被炒鱿鱼之类的,而在齐懋生地生活里,失败。就代表死亡。他牵一发而动全身,压力不知道比她工作的时候大多少倍,回到家里能不发劳s转移压力就是好地了,难道还要他时时刻刻看着自己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讨自己欢心的过日子吗?

凡人都做不到,齐懋生也不是神仙!

“懋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不担心我,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安排好自己的。”顾夕颜笑着主动亲吻了齐懋生的面颊。“那我们就说好了,我有什么心思都会对你说的。可你有什么心思,也要对我说哦!”

又是一个意外。

在齐懋生的眼里,顾夕颜是聪明漂亮的,可也是天真任性的。他没有想到,顾夕颜也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毕竟是顾家的姑娘,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小瞧她了?

顾夕颜妩媚地对着齐懋生眨了眨眼睛:“至于柳姑娘。我很喜欢,不过,留不留她在顾家,还是让魏夫人安排妥当些。照我的意思呢,大家毕竟是亲戚,经常走动走动。家里也热闹些。要是长期住在家里。总是不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个什么话传出去。我们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齐懋生一想也是。自己真要写封信去让魏夫人把柳姑娘留下来,还指不定魏夫人心里想到些什么,以后又生出什么事非来……

齐懋生只是担心顾夕颜小小年纪,到了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而产生孤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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